异言网

异言网收集并分享中国异议事件之频率与多样性的信息。本网响应在中国的媒体限制及从中国境内系统性收集有关抗议和异议信息的风险所造成的信息欠缺。本网致力于提供关于中国异议事件的准确信息，并保存有关的资料。异言网优先收录线下的公开集体行动，然而，公开程度较低或线上异议事件同样为本网的纪录对象，藉以展现异议行动的多样性。异言网数据库的数据来源包括新闻报导、公民社会组织、中国境内营运的社群媒体平台，以及非政府、非盈利组织台湾民主实验室所开发的机器学习算法。异言网由自由之家运行，自由之家为非盈利、无党派的非政府组织，致力于实现人人享有自由的世界。

异言网数据库由下列人士编辑：史凱文、洪铭泽、Yuhsuan Chien, Shun-Wei W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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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方法

异议的定义

异言网对于异议行为所用的定义具有两个区块：必要条件与充分条件。纳入异言网数据库的行动至少须符合下列必要条件：

行动者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内诉说冤苦、维护权利或促进自身或公共利益，其行为与政治权威者、社会权威者或社会结构相冲突。

本项目界定异议概念的首要目标为捕捉由底层发起的行动。我们希望记录相对无权者在特定情境中如何抗衡有权者。

除符合前述的必要条件外，异议行为至少须包含下列其中一项充分条件：

• 非制度性途径。

  异议往往採取非制度性的途径进行，即不被权威者认定为诉说冤苦或解决争议之官方管道的行为模式。制度性管道包含诉讼、官方政府热线与通过信访局申诉。非制度性途径包含多种不同行动模式，如街头抗议或公开悬挂横幅、公开演出、上网诉说冤苦或争论，或是拒绝配合权威者等。然而，如果採取制度性途径的行动导致或可能导致被报復，则此类行为可视为有异议。例如对政府官员起诉后，原告或其家人遭到政府报復。

• 高可见度。

  在许多案例中，为了将信息传递给更多人或对权威者施加更多压力以迫使其让步，行动者试图让其社群、国内甚至国外的其他群众看见异议行为。对权威者来说，高可见度通常使行动更具争议性，因为不予回应的成本将随之提升，或使有违其利益之事物的讨论增加。例如，购房者可能与开发公司代表私下碰面，表达对其房屋未能依约完工的不满，如果只有其他少数几个人知道，则开发商忽视购房者抱怨的后果非常轻微。但如果购房者在开发商办公室外举横幅表达不满，公司（较具权势的行为者）可能认定此举更具争议性，因为其他人将得知公司行为不当，并使其必须採取行动回应的压力增加。

• 网路言论热度。

  如果网路言论分享范围扩大，则诉苦内容所触及人数或迫使异议对象行动的压力也随之提升。与前一点类似，对权威者而言，这种情况将使行为更具争议性。例如，网民在2022年4月大量转载中国国歌的部分歌词（“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以表达对政府严厉防疫封城政策的不满后，当局便开始审查言论以禁止网民引用国歌。

• 政府或非政府行为者的实际报復。

  若权威者对表达异议者进行报復，则其报復行为可作为认定某项行为具争议性的明确指标。报復的范例包含使用暴力、拘禁、逮捕或剥夺自由、恐吓、定罪或其他诉讼、剥夺其生计来源，或威胁要使用前述任何方式报復。

• 遭受报復的风险。

  即使报復行为尚未发生，我们仍可清楚知道某项行为面临遭受报復的相当风险。此类风险往往有其特定脉络，可依据近期类似行为、特定群体的处境或行为者的背景名声加以确定。

• 对议题或言论的审查。

  与前述两点类似，对行为进行审查表示权威者认定某议题或行为有违其利益。例如，如果权威者大范围审查学生遭老师性侵的网路传言，之后上网发文支持学生或要求解决问题的人就可能被认定为异议者。

部分类型的行为可能看似表达异议或涉及争议，但我们不会将其收录于 CDM 数据库：

• 由政府或支持权威者所採取的行动。

  CDM项目的目的是记录无权者如何抗衡有权者，因此亲政府的行为不符合我们对异议的定义，如政府组织的集会、亲政府横幅或示威活动等。此类例外状况也包含支持未与权威者立场相异的言论，如宣称政府对人权运动份子不够严厉的网路贴文，或支持有力公司起诉个人的帖子。然而，如果个别政府官员或工作人员参与反政府或其他权威者的异议活动，则不适用本例外规则。

• 该行为特地表达对个人采取暴力的拥护。

  CDM项目的关注重点是记录异议与抗议而非暴力行为。此外，在异议事件的背景脉络中，CDM项目认可基本人权，其中既包含自由表达意见与公众集会的权利，也包含生存权与身体完整性。如果某项行为的主要目的为支持或对个人使用暴力，由于违反对前述人权的保障，我们将不会记录该项行为。如果暴力并非行动的主要目的，而是意外发生或自我防卫的结果，例如示威者对警察暴力做出反应，则不适用这项例外规则。如果异议行为者毁损财产或未经许可擅闯处所，但其行动符合上述所说明条件，则该事件也不适用此例外规则。

  
  

信息核实

本项目需要在艰难的环境中记录异议事件，包括异议行为经常遭遇系统性压迫及异议行为有关信息经常被审查，因此我们无法将每一个案件核实到一样的证据程度或一样的确定程度。面对这个问题，为了确保本项目发现的可信度，异言网使用核实等级的概念，即将数据库中每一个案例，按照证据类型与数量，指定一个等级。

• 第一级：证据力最强。

  为读者提供充分的证据以证实该事件。本等级包括两种证据：一、异议行为的原始记录（如照片与视频）；二、新闻机构或公民社会机构的报告。

• 第二级：证据力一般。

  为读者提供一些证据以证实该事件。本等级包括：一、至少两个信息来源确认该事件发生了（如阐述事件的两条无图帖子）；二、可信赖的合作伙伴通过至少两个信息来源确认了该事件，但是为了安全我们不能透露信息来源、链接或文件。

• 第三级：证据力最弱。

  读者通过证据来亲自验证该事件的机会最小。本等级包括：一、只有一个信息来源确认该事件发生了（如阐述事件的一条无图帖子）；二、可信赖的合作伙伴通过一个信息来源确认了该事件，但是为了安全我们不能透露信息来源、链接或文件。